國外兒科醫師,什么樣?
德國的醫療服務體制比較完善,兒童更是能得到周全良好的醫療保健服務。全德國18歲以下兒童和青少年約1500萬,有兒科醫師1萬多人。其中有近6000名兒科醫師工作在4580個私人兒科診所里。首都柏林的兒童、青少年醫療條件得天獨厚。在330萬人口的柏林,有6家大型??苾和t院和240家私人兒科診所,共有兒科醫師700多人,兒科醫師與兒童的比例為500比1。兒童就診的過程通常是:一般的感冒發燒,頭疼腦熱拉肚子或者例行檢查只需到私人醫生診所就診。患兒可以選擇離自己家近的或者是自己喜歡的診所,如果不滿意,可以隨便換到其他診所就診。如果診所醫生根據病情認為有必要轉診,患兒再轉診到兒童醫院。急診患兒也可直接到兒童醫院就診。
在德國去醫生那里看病要提前預約,這樣預約定下的時間專屬于預約者,醫生也沒有時間壓力,特別是對待兒童患者,可以耐心細致地了解病情,根據患兒的各種心理和生理狀況給予很好的咨詢。在遇到流行病發作期或有疫情時,很多家長都把私人醫生請到家,盡量減少交叉感染的機會。
在德國醫學專業學制一般是6年,畢業后獲醫學博士學位,并需要在公立醫院工作至少2年,才可正式開業行醫。而要成為一名兒科醫師除了6年醫學院的專業學習外,還需要具有最少5年的醫院實踐經驗。兒科醫師屬于??漆t師,不論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都很高。
而俄羅斯的兒科醫學教育,在世界上是久負盛名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當屬圣彼得堡國立兒科大學。該大學始建于1925年1月7日,既是世界上第一所,也是俄羅斯唯一一所專門培養兒科醫生的高等院校。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該校招生名額只有500人—600人左右,1949年起,該校開始招收外國留學生,1951年成立了兒科醫生進修系。迄今為止,共有1萬多名兒科醫生在該校進修,培養了4萬多名兒科醫生。
2012年起,該校正式被命名為圣彼得堡國立兒科大學。除了承擔培養兒科醫生任務外,該校還是一個具有眾多醫學科室的醫療單位,醫院不僅被用作學生進行實踐的基地,而且還是在全俄都很權威的兒科醫療機構,這里具有強大的科研基礎,還具有歷史悠久的列寧格勒兒科學派傳統,醫院有咨詢和診斷中心、門診和20多個科室的住院部,有815個床位,每年10萬名兒童可以在這里得到專業的醫療救助。(本報駐柏林記者柴 野 本報駐莫斯科記者 楊 政)
重設“兒科方向”教育專業,有用嗎?
3月25日,星期一,上午7點不到,記者趕到上海市兒童醫院,掛號大廳前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
“兒科有三高:高危人群、高??剖?、高危工種”。說起兒科醫師的職業環境,一位醫生引用這樣一句圈內流傳的說法。他告訴記者,人們往往只看到兒科醫院常年排著的長隊,抱怨掛號難、看病累,卻少有人關注兒科醫師的生存狀況和職業感受?!懊刻彀诵r不間斷,看100多個病人,誰吃得消?”
“反復就診多、急診多、病情變化多,花在一個兒科病人身上的時間絕對不會少于給成人看病的時間,甚至是成倍的工作量。”當了30多年的兒科醫師,復旦大學副校長、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院長桂永浩對此深有感觸。
工作量大,職業壓力大,造成兒科醫師普遍緊缺,愿意從事兒科的醫學專業學生少之又少,就業后的人才流失率更是居高不下。
如何破解兒科醫師荒?不少人將目光投向從1998年開始國內醫學院陸續撤銷的兒科學專業,希望從醫學教育中尋求解決之道。2012年,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重新開設全日制本科“臨床醫學兒科專業方向”,面向全國招收30名臨床醫學專業兒科學方向的本科生,并打通“本碩連讀”。一些醫學院校也主動開始了探索。這些改革舉措也激起了更多的關注和思考:究竟怎樣才能培養一名優秀的兒科醫師?
“回到1998年,回顧當時教育部為什么要撤銷兒科系,無非是希望在校醫學教育能夠賦予學生寬廣的視野、綜合的能力?!惫鹩篮普f,從現代醫學教育培養模式來看,大致有三個階段:醫學院學習;畢業后教育;進入職業后的終身培養。而在校醫學教育,主要是培養成為一名優秀的臨床醫師所必備的基本素養、素質、基礎知識、基本能力、思維方式、眼界等等,首先應該是一種“寬口徑”的培養。
桂永浩認為,從醫學教育的角度來講,開設兒科專業方向可以探索、嘗試。比如,可以在在校學習規劃中多增加一些能夠接觸兒科臨床、接觸兒科病人,了解兒科學科新發展的實踐和課程設置,培養對兒科的興趣和熱愛?!暗@不等于在大學培養兒科專科醫師,培養出來的還應是具有綜合素質的醫學生?!惫鹩篮茝娬{。
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副院長黃鋼此前接受記者采訪時也表示:“教育部當時作出取消兒科學專業這一調整的主要考慮是,臨床專業學生應先打好基礎,其后再進行某一專業領域的深入學習。事實上,我們此次招生計劃調整依然兼顧了教育部的這一培養思路。我們新設的是臨床醫學專業兒科學方向,而不是獨立的兒科專業。”黃鋼說,單設兒科學專業使學生只注重兒科專業知識,容易“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桂永浩透露,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計劃明年開展兒科專業方向的培養試點。他同時提醒,恢復兒科專業方向,并非解決兒科醫師緊缺的根本之道。更應引起關注的是,醫院現行的管理機制、配套政策對兒科學科的發展不利。
“如果醫院的管理機制不調整,兒科醫師的職業環境不改善,培養再多人才進入兒科臨床工作后,又能怎樣?”桂永浩說,“一面在培養,一面在流失,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這不是一個復雜的問題,而是一項系統的工作。”(本報記者曹繼軍 顏維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