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上威脅強奸的言論很可能變得不再那么常見,因為這種舉動的后果非常明了:已有兩名男子因為發給克里亞多-佩雷斯的信息而遭逮捕。
接下來更加微妙的問題是,雖然互聯網是一個技術上的奇跡,但它使我們全都變成了更壞的人。海法大學(University of Haifa)2012年的一項研究顯示,在爭論當中,如果參與者相互之間無法看到對方的眼睛,爭論就更容易變得不文明。當然,這是網絡世界所特有的問題。但我們應當保持樂觀:除了最鐵石心腸的“網絡暴民”之外,社會譴責以及恰當的監督管理能夠解決絕大多數網絡謾罵問題。
看看英國足球就知道了。作家安東尼 克拉瓦恩(Anthony Clavane)表示:“二十世紀80年代我經常去現場觀看球賽,整個場面相當可怕。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置身于一群像猴子一樣喊叫并向黑人球員亂扔香蕉的人當中。”這種行為現在在英國已經聞所未聞了(而且如果英國球員在外國遭遇了這種侮辱,還會有媒體予以關注)。
是哪些地方發生了變化呢?首先,足球場已不再是一個完全由成年男性主導的空間,而是成了男性球迷會帶著自己家人前往的地方。同樣的作用也正在軟化互聯網上的氛圍:隨著網上聊天變得愈加平常——并較少由技術型思維的男性主導——線上與線下世界風俗習慣之間的差異逐漸模糊。我們在網上發言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不會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第二點在于,社會整體對公開的種族主義言論的接受度日益降低。公開的種族歧視曾令足球運動蒙羞,令人吃驚的是,這種行為現已演變成為對于黑人球員的網絡謾罵。今年5月,一名25歲的英國人因為發給北安普頓足球俱樂部兩名球員的推特信息而被逮捕。當前的挑戰在于,使網絡謾罵像往球場上扔香蕉的行為一樣受到社會譴責。
我們知道,“網絡暴民”常使用同一個化名,并在自己的同齡人中間尋求認同。因此,如果沒有人欣賞他們的行為,其中的很多人將因此罷手。而其他的人將逐漸認識到,騷擾和威脅不會因為發生在網絡世界而變得合法,在他們點擊“發送”鍵前,一種突然生出的自我保護本能將阻止他們真的這么做。剩下的將是一些精神錯亂者,我們只能學著忍耐他們。
任何一種新的溝通技術對于社會都有擾亂作用,并且需要一段調整適應期。但這種事以前就發生過。正如研究人員克萊爾哈達克(Claire Hardaker)博士對我所說的:“你已經不會再接起電話卻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了,不是嗎?”
本文作者是《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雜志的副主編
譯者/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