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不到的盲區”
有林才有雨,有林好積雪,河西走廊的水無一不是祁連山的冰川融雪。那雪水原本冰清玉潔,那雪水原來日夜長流,那雪水滋潤著沙漠戈壁的干旱與燥熱,使河西有綠洲有名城有商旅有文豪有羌管有蘆笛。
踏著黑達板水庫大壩平坦的壩頂,望著淙淙河水匯集水庫,自然想到紅沙河的祖輩,修庫攔水,開山鑿洞,修渠引水,澆灌良田,其戰勝自然的堅強精神,敬佩之余,令人振奮。正是這種人與自然的斗爭中,使紅沙河人形成了勇敢、勤勞、誠實純樸的民風,在紅沙河這塊熱土上代代相傳。
新壩鄉紅沙河村山外頭林場林區道路和生活用房以及其它林業生產、生活設施絕大多數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造的。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開始,國家對村集體林場基本建設投資實行“斷奶”,林場基礎設施一直沒有得到改善和提高,基礎設施建設嚴重滯后,普遍存在道路狀況差,吃水、通訊困難,電力設施無法供應和危舊房得不到及時改造等問題。近幾年,國家加大了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力度,但村集體林場各項建設沒有納入地方經濟社會發展規劃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規劃,林場成為許多民生政策難以惠及的“孤島”和真空地帶,成為一個與世隔絕、封閉的小圈子,享受不到“農村電網改造”等優惠政策,林場的住房、供電、廣播電視等各項基礎設施建設滯后,嚴重制約林場發展。
因為“林業不掙錢”,林業的地位便一直岌岌乎可危哉。“每一次機構改革,基層的林業部門便是首當其沖的改革對象,分了合、合了分,不少縣級政府在這一次機構改革中,又要把林業局同農牧,農機合并了。”守林人陳武無奈的告訴記者,“因為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管理部門,在我們看來只是村委會,但是村委會又沒有資金,不知道以后林場的維護和生產怎么繼續下去,眼看著5間危房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大旱之年如何解決林區的灌溉也成了難題。”
有資料顯示,1980年,祁連山殘存的千萬畝森林經歷了建國以后三十年的過度砍伐、毀林開荒,只剩下167萬畝,與1949年相比森林面積減少16.5%。森林帶下限由1900米退縮至2300米。森林的蹤跡僅見于酒泉以東的深山偏遠地帶,淺山淺谷近百里范圍內森林已經消失。祁連山的有一些山嶺已演變為童禿群山。東部淺山地帶37萬畝灌木林被毀,水土流失面積擴大到651萬畝。冷龍嶺北坡油松林、青扦林已砍伐殆盡,山場林。燁木林正在退化之中。森林分布區域由東至西退縮400公里,玉門以西的廣大山區已沒有天然森林,林緣和綠洲農田之間豐美濕潤的水草地帶大部分已成為沙漠。祁連山有林地面積僅占總面積的4.5%。
都說祁連山是河西走廊的生命線,可是到了要羊要牛要金子還是要林子的具體問題上,便一概糊涂了,祁連山下日漸枯死的老林場就不那么重要了。
紅沙河村山外頭林場,如同大千世界中的一切物質,都在微妙的變化中。這些變化有的我們看見,有的我們感覺到了。所有的變化諸如雪線上升、冰川后退,高寒山區濕地、湖泊面積縮小,森林被代草場退化等等,在中國面臨的經濟大潮中,因為物質與金錢的誘惑而很容易被人們輕輕地淡忘。
時值春節,守林人陳武還是林場危房中守望著,就要離開達林場了,記者頻頻按下相機快門,盡可能多地記錄下這個逐漸枯死而萎縮的林場。也期盼著新壩鄉紅沙河村利用靠山優勢大力發展畜牧業的同時及時采取封山育林措施,使植被得到恢復,草木茂盛,山清水秀的情景再現眼前。(記者 薛朝華 周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