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樣的情況,我們考試中心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十一五”期間,通過我們對“十一五”規劃的完成和對“十二五”提出的一些發展的目標來看,也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我們國家在考試方面在往前發展。比如說,我們在“十一五”期間有五個重要目標:
(1)要建立教育考試的國家題庫。小平同志在1978年4月22號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所談到的“我們要在考試內容和形式上進行改革”,小平當時談到“考試是一個好的方式,就像工廠檢驗產品一樣,但是我們又不能迷信它,要在考試內容上進行改革。今后不管是大中專招生要實行考試,那么今后的用人也要德智體全面的進行考核?!爆F在我們用人也開始有錄用制度、入門制度等等,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情況。因此,國家教育考試題庫建設,不僅僅是為了解決安全問題。更主要的是改變我們現在命題的理念、方法、手段、技術,更好地實現公平、公正,服務于我們的教育、教學的評價,更有利于人的全面的、個性的發展,這是很重要的一環。
(2)我們建立了國家教育考試突發事件應急處理預案?,F在社會的發展,很多不確定因素都會發生。比如說大的災害,我們知道的汶川地震、玉樹地震,南方的雨雪災害、泥石流。2006年發生的福建建甌的洪水事件等等。還有非典期間,也有很多事情發生。在解決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有預案。我們國家的高考是在同一個時間,那么多人在完成同一件事情,這個在世界上也確確實實是很少有的。那么多人在關注這個事情,所以必須要有這樣一個預案。
(3)我們也建立了國家教育考試管理服務平臺。就是利用高科技技術,把過去單純的、手工的、傳統的那種管理模式納入到一個有現代化技術為支撐的管理模式。特別是提出了標準化的考場監控錄像,這些都是為了促進公平,確保安全。另外一方面是加強考風、考紀?,F在我們平臺已經做到對31個省市場區的視頻指揮,同時全國有15萬個考場做到了實時的監控。同時對我們試卷存放的2600個保密室也實施了實時監控。安全是我們考試公正公平一個很重要的底線,沒有安全,就得不到公正公平,所以我們要加大力度確保這樣的公正公平,使得考試有公信度。過去是傳統的手工的,現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們管理的模式,我們的思維模式也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同時最主要的是對我們的考風、考紀、誠信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有些省份考風考紀確確實實得到了明顯的好轉。
我經常那么說,考風考紀在很大程度上首先是反映出我們的教育風氣,就是教風、學風、校風。另一方面,也能體現出當地的民風,也反映出我們的政風當中。為了使高考這樣一個社會選拔人才的方式公平公正,很多省份把它作為“一把手”工程來做。這個是建立我們社會公平公正很重要的一點。很多人認可,95.7%的人認可這樣一個制度,就是因為它還是公平公正的。
(4)我們還建立了國家命題基地。我們現在的入闈方式是把老師關起來,確確實實老師們犧牲了自己的自由,換來的是社會的公平公正。這些命題老師,說句實實在在的話,有很多值得宣傳、值得贊揚的。他們都是幕后的無名英雄,我們命題老師的身份是不能對外說的。在命題的三、四十天過程當中,失去跟家人的溝通,有些人都沒有告訴家里人去干什么,只是說去開會。有的命題老師的父母病重、病危,甚至病逝都不能回去,確確實實讓人感動,這是為了國家選拔人才而落下的不孝的名聲。很多人不理解,你父親去世了,你開什么重要的會不能回來。我們的媒體要更關注這些背后的故事,關注這些無名英雄們,他們為了國家選拔人才,做出了自己的奉獻。
所以說,要建立這樣一個基地,建立這樣一個題庫,使得今后命題的方式能得到改變。怎么樣一種改變呢?就是少入闈、短入闈,甚至今后就不入闈,也要對命題老師人性化,也要以人為本來做這樣一個事情。因此,我們說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5)“十一五”期間,我們成立了國家教育考試評價研究院。我們做事強調科研先行、科技引領。評價院的成立更主要的是加大我們評價力度,特別是考試背后的數據的運用。說起來很可惜,建國60多年,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們沒有一個完整的高考背后的數據。正如《綱要》明確提出改革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改變我們現在的人才培養的模式,不唯學歷,注重能力和實踐。就是人人都能成才,各盡其才,不拘一格選人才。這讓我想到我們胡總書記在清華“百年校慶”時對學生提出的三點要求,最后一點要求就是“全面的、個性的發展”,這是從國家發展狀況談到這個情況。
從“十一五”的五個重要目標可以看出我們考試是按照這樣一個規律發展的。因為考試、評價、選拔人才它是有規律可循的,要按照這個規律去做。違背規律,很可能會出現問題。這方面我們不是沒有教訓。另外一個方面,我們在“十二五”要建立五個工程,首先要建立國家教育考試標準化考點。這個考點不僅僅指的是一個學校。今年我們有933萬考生,大體錄取是670萬左右,可以看出我們的錄取率已經很高了,比起恢復高考那一年錄取率不到4%的狀況,確實反映了我們國家的教育事業有了很大很快的發展。今年我們設立31萬個考場,有7000多個考點??键c是什么?是在學校,學校再設考場。我們講建立標準化考點,不僅僅是因為高考要用,不僅僅是用這一套設施來管理高考這樣一個模式。更重要的是,我們通過這樣一個標準化考點,能夠提高學校的管理水平,提高學校治安管理的能力,提高教學手段和質量。同時,利用這樣一個平臺,可以使優質的教育資源進行共享交流,它是多功能的,而不單單只是一個考試的功能。這對學校來說有很大的意義,包括我們的治安管理、校園整體的管理等等,這是我們要做的。
其次是要建立信息化的命題工作平臺。我們現在的命題是無紙化命題,全部都是平臺操作,每個人一個專門設置的平臺,所有的題目進去以后,都不能再返回了,進入題庫,題目再磨合,然后再組成卷子,根據不同的年份來確定考試的一些情況。將來,我們有可能實行無紙化的考試,現在我們很多科目都是這樣的,比如說NCRE,包括綱要提出來的,我們要提高教師水平的話,就要實行教師的準入制,也就是說教師將來要有一個入門考試,這些考試我們都在嘗試無紙化的考試方式。無紙化考試取消了印刷和運輸環節,確確實實能夠提高我們考試的安全性。更重要的是,從考試內容上發生了變化,可以用視頻了。就像我們今天跟大家對話,就是用視頻的形式。視頻的內容信息量就大了,還有圖片都有了,就是這樣一個考試的模式,不僅僅是大家死記硬背知識,更重要的是考察知識和能力。特別是在新的情景下,考察解決問題的能力,這是我們今后要走的路。
然后是建立多方位、多層次的評價體系。從初中升高中,高中上大學等等,把孩子們一生的學習體系,包括他的評價體系聯系起來,勾勒出來,使他能夠走出捷徑,走他自己發展的路,幫助他全面成長。我老說,人的一生是不斷認識自己,尋求發展的一生。而教育是什么?教育就是要幫他認識自己,尋求發展。考試是什么?考試背后的評價就是重要的把手,所以說我們要提供這樣一系列的評價體系。
同時我們要建立國家考試綜合信息的數據庫。我們講,教育優先發展是建設人力資源強國,而人力資源強國在很大程度上是人才質量。我們的人力資源不僅僅是注重受教育的年限,更重要的還有人的知識、能力、各方面的一些特長。我們利用考試的數據信息建立國家的數據庫,可以更好的實現人力資源強國建設。我記得我們前任主管趙沁平部長跟我說過,“如果我們國家人人都是碩士,人人都是博士,咱們這個國家就完了?!甭犉饋泶蠹叶际谴T士、博士有什么不好?實際上,社會的發展不是這樣的,不能完全以人的學歷來看待。從產業分工是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從人的分工也是這樣,要讓人各盡其才,各盡所能。我們考試中心還承擔了高考教育自學考試,我們要成立一個高考教育自學考試的學分庫,就是“學分銀行”。把各種學歷教育、課程教育銜接溝通,使學習成果能夠互認,建立“立交橋”,形成社會的終身教育體系,使人都能夠按照不同的方向去取得他應該得到的東西,不要再重復。
所以,通過“十一五”的制定和完成的任務,還有我們“十二五”的目標,可以勾勒出我們考試改革今后的方向,這個是我想說的改革的問題。
主持人:戴主任,剛才我們聽了您的介紹,對高考改革也是充滿了信心。雖然說高考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通過改革使它更加完善,爭取讓它成為好的考試、令人滿意的考試。很多家長和學生特別關心今年高考,今年高考跟去年相比有很大的延續性、穩定性,同時也有一些新的特點或者是跟往年不同的地方。今年招生計劃大約是670多萬,而考生是933萬,可能參加考試的學生會更少。那么今年從命題,從考務方面有哪些新的特點,能不能給大家介紹一下?
戴家干:我想是這樣的。命題是我們考試內容和形式很重要的一環。我想從我們的組考角度來說,高考是先有組考,然后才是招生。組考首先是報名環節,我們今年的報名環節多數省實行二代身份證的制度。
然后是命題。2011年還是實施的是國家命題和分省命題相結合的方式,全部都是入闈式的。盡管有題庫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采取入闈命題。命題很大程度上是有科學性的,進入到考試第二階段,就是對考試技術的研究完善。為了要更加公平的選拔,我們提出效度、信度、難度、區分度。什么是信度呢?就跟我們打靶似的,我們槍槍打在十環,又有信度,又有效度。如果我們都打到左上角,它有效度,沒信度。所謂的“信度”就是作為選拔性的考試,要確實把人才選拔出來。人才的成長是通過初中、高中一點點知識積累上來的。要把這些學習能力強、知識掌握好的人逐漸選拔出來,這就是說是我們的信度。
我們看待一個考試,不能說考完了以后,平時學習很好,但是考的時候很差。平時學習不怎么好,但是考得很好。這樣的考試就不是好的考試,它的信度就比較差了。所以說這個信度和你平時學習和各方面是接近的。我最近很關注北京電視臺早晨的直播,比如說北京市考試院提出今年考試難題有多少、容易題有多少,這個就反映了信度的問題。我們講信度和效度是相關的,只有信度提出來,你才能把好的人選拔出來。沒有信度,就談不上效度,那這個選拔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拔,是一個錯誤的選拔。
難度是什么呢?比如說我這個題出來以后,人人都可以得100分,這個很簡單,挺好的,那沒有區分度了,畢竟是要選拔的。為什么說有50%、70%的基本點,30%稍微難一點的題,然后還有百分之多少的再難一點的題,就是為了有一個難度的區分便于選拔。咱們今年900多萬人,要錄取600多萬人,畢竟還有一本、二本、高職高專的區別,所以我們在命題方面要掌握這樣一個信度、難度、效度、區分度。如果都難了,區分度就等于零,都容易了,那區分度也是等于零。
我今天是想告訴家長和考生,在很大程度上要把握這個東西。我們都經歷過一模二模,它是有一定的效度和區分度的。我們今年還是要把握效度和區分度的原則,包括分省命題和全國命題,都要根據每年招生的人數和錄取的人數,適當的要調整一下。否則就會出現報考人數少,錄取名額多,分數線一下子就下來了,人家報志愿就不好報了。因為我們國家在考試錄取方面是原始分相加,不是標準分,它有這個缺陷,是按照區位排隊。每年都是多少名以上的可以上這個學校,多少名以上的可以上那個學校。這個勢必要調整,因為難度和考試的群體有關系,今年我們的難度系數刻在樹上,那么今年這個群體去量,高了,是樹長高了,還是學生長高了,就很難有一個標準。所以說,這里面確實有科學性的問題。
我想要在總體上要把握原則,同時各省在分省命題各方面也都會有很大的研究。為什么要出現一模呢?要有一模成績呢?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下一步的命題找出一些根據性的東西,提供一些參考。另外一個方面,今年有四個省進入了新課改。新課改的省份現在一共有20個了。
主持人:這20個跟那16個自主命題的省份是不是有重疊?
戴家干:對。
主持人:這個怎么區分呢?
戴家干:過去從教育部角度批準16個省自主命題的,那么在課改得到教育部批準之后,拿出考試方案后還自主命題。但是不管說分省命題也好,用國家的統一命題也好,都要講究平穩過渡。因為新課改的理念要體現在我們的命題當中,又不能一步到位。這一點來說,我們對山西、江西、河南、新疆在考前都做了大量的調研。跟教育行政主管部門,跟課改部門,跟學校的老師、同學調研。同時還要請他們的專家到命題基地去審題。因為新課改的理念要體現的是多樣性、探究性。它是情感、價值觀、以人為本三位一體的模式。通過選修模塊、必修模塊構建考試方案,在每個考試方案出臺之前,都要充分的論證,論證完了以后再做決定。我們對分省命題提出的是指導、培訓,然后是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