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將鄧小平智慧概括為四方面:
一可曰“奪旗幟”。長期“左”的影響,使我們在許多領域里面動輒問“姓社姓資”,把不少原本屬于全人類文明共同成果的東西看作資本主義特有的,結果是,這些東西沒有銷聲匿跡,照樣發揮著影響,而我們自己則在這些問題上實際上失去了話語權。因此,奪回這些旗幟,為我所用,成為推動改革開放特別重要的一招。鄧小平抓住思想解放這個關鍵,一個“貓論”,一句“摸著石頭過河”,一招“把毛澤東思想和毛澤東晚年錯誤區分開來”,把大量過去失去的話語權統統收入囊中,一下子扭轉了局面。在回答西方記者“你是否認為資本主義并不都是壞的”的提問時,他不但給予了肯定回答,而且突出強調,“一些東西并不能說是資本主義的”,體現了超越意識形態的眼光和境界。
二可曰“涂顏色”。有些成果,西方國家可以用,社會主義國家同樣可以用。但從歷史淵源講,這些成果確實又是人家發明的,不可避免地帶有人家的色彩。怎么辦?鄧小平的做法是:加上“社會主義”,就可以為我所用;加上“中國特色”,就把特殊性和一般性結合起來了。例如,資本主義國家的民主比我們搞得早。現在,我們也搞民主,西方人難免會用自己的民主觀對我們指指點點。面對這種情況,鄧小平沒有選擇放棄民主,而是強調,我們搞的是社會主義民主,在高舉民主旗幟的同時,也拒絕了西方人在這個問題上對我們施加的壓力。同樣,一個“中國特色”的概念,既回擊了僵化保守力量對改革開放路線的質疑,又斷了西方別有用心的勢力催促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念想。
三可曰“算明賬”。對于好的東西,該承認就承認下來,不含糊,不藏著掖著、吞吞吐吐,但心中有數,不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這方面,鄧小平對普選的態度是最典型的。一說民主,西方人就拿出普選來作為衡量標準。對于這樣一個大家普遍認同的概念,鄧小平首先予以認可。但是,認可了,并不等于我們就得照搬。鄧小平自有解讀:50年以后,我們可以實行普選,但現在的條件不成熟——三言兩語,把底線交代得一清二楚。在香港回歸問題上,鄧小平則體現了另一種成竹在胸:既然香港在現有制度下保持繁榮,回歸后可以繼續實行它的那一套。香港無需因為回歸就必須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內地更無需因為香港是資本主義制度便要改掉自己。一國兩制,各得其所。在當時普遍存在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水火不容的觀念的背景下,鄧小平言簡意賅地把這筆賬算得明明白白。
四可曰“不爭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前所未有的事業,不可能有現成的答案,只能靠摸索前進。在這個問題上,鄧小平的態度毫不含糊:大膽試,大膽闖,對與錯,是與非,在探索中才能見分曉,錯了改過來就是。不能因為錯誤難免,就縮手縮腳,不敢大膽前進。如果前怕狼后怕虎,就走不了路。對有些一時無法說清楚的問題,可以先擱置起來,不搞無謂的意識形態論爭。鄧小平不止一次地講到“不搞爭論是我的一個發明”,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一發明的鐘愛。在他看來,無謂的意識形態爭論只能使得問題復雜化,而且白白耗費了大量時間,丟失機遇。也正基于此,說到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中蘇意識形態論爭,鄧小平不無惋惜地評價:“回過頭來看,雙方都講了許多空話。”
文章表示,不管哪一招,之所以能收放自如,根本還在于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深刻自信。正因為此,我們不難發現,千招萬招,在他老人家那里,我們絕對找不到“退讓”這一招。躲閃,畫地為牢,把自己封閉起來,讓出陣地,與他老人家的性格和勇氣是格格不入的。
文章最后強調,改革正在步入深水區。我們和國際社會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聯系更加緊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深入學習領會鄧小平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