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wǎng)站環(huán)球在線消息：每次到寺院去，我就會變得相當(dāng)惱火。春節(jié)期間，大雪融化，鳥兒也開始歡快地啁啾。我想這是去寺院的好日子，拜一拜觀音菩薩，然后再去吃一碗熱乎乎的湯面。
事先我約了個朋友。我原想，春節(jié)都過去快10天了，去寺院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多。但我錯了。我本該想到，這是在中國，游客稀少的地方少之又少。
寺院的周圍是一個傳統(tǒng)式的中國村莊。店主們向沿路來去的游人們叫賣各種各樣的物品：圍巾、刺繡、玩具、當(dāng)?shù)禺嫾业睦L畫等等。都是些常見的東西，在中國城市里的幾乎所有寺院附近都能看到。
讓人惱火的是，進入寺院里面，居然也有一個地方是賣東西的，里面的售貨員跟顧客一樣多。她們穿著統(tǒng)一，每當(dāng)見到有人進門，就有一人貼上去，緊跟著那名潛在的顧客。其中一人跟上了我。“想買點什么？喜歡什么？這個喜歡嗎？那這個呢？有女朋友嗎？妻子？她說不定會喜歡這？”
“拜托，我只是隨便看看。”我說的是中文。這名女士頓時眼睛一亮，“哇，你中文說得很好。你是怎么學(xué)會說中文的？很標(biāo)準(zhǔn)。你是哪個國家的？”
我想，在這種莊嚴(yán)神圣的地方，實在不該如此喋喋不休。而且，更不該的是，如此和人套近乎為了要人家買東西。我把手稍稍一抬，暗示面前的這位女士不要出聲。她看著我的手說：“給你這個。”她遞給我一片金色的貼紙，“把它放在手掌心，然后向觀音祈福。”一尊小小的觀音像偎依在兩排垂飾之間。我把貼紙塞進自己的衣兜里，徑直走開。
說實話，我對寺院旁邊的貨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蘇州的鬧市區(qū)有一個很大的寺院，外面看不到小吃店、紀(jì)念品店或是兜售毛巾、絲綢之類的攤販。但是，一旦你出10塊錢進入寺院里面，你就會看到有一個珠寶店。這著實讓人困惑，因為那是該地區(qū)最古老的寺院之一。撇開是不是瀆神不論，主要是環(huán)境太吵，令人心煩。
再回到那名女士，她還在一路跟著我。“你不想現(xiàn)在做。那也行。一些人不愿意當(dāng)著人家的面祈福。這個觀音像你感興趣嗎？很漂亮，是不是？”我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對她說：“記住，如果你想要西方人買你的東西，就不應(yīng)該說這么多。這會讓他們很煩。你一個勁兒的說，他們就想走開。”
那名售貨員不解地看著我，對她的一名同事說：“他說西方人不想要我們說這么多。”有一對人進來了，可能是中國人，也可能是韓國人。另外一名售貨員跟了上去，詢問他們來自何處。所問的問題跟我眼前的這位如出一轍。
她一聲不響地跟著我到了擺滿佛像的貨架前。我的朋友叫我到展柜看一些東西，我走過去的時候，售貨員緊跟著我。我很生氣，緊繃著臉。“那是你的女朋友嗎？她很漂亮。難怪你中文這么好。”另外一名年輕售貨員在跟我的朋友搭訕，介紹我朋友在看的那個東西。我輕輕對我朋友說，“咱們走吧。我想靜一靜。這個地方簡直讓人發(fā)瘋。”
“再見。”兩名售貨員異口同聲地說，“歡迎下次再來。”
“一輩子也不來了。”我如此咕噥著。（來源：中青在線－青年參考 ［美］Dodson 編譯 管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