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英俄外交危機稱為冷戰外交是幼稚的,未來兩國間將出現的共同利益會讓這種聲音愈發無力。
中國日報網環球在線消息:冷戰給英國人留下的記憶并不美好,即使反恐戰爭開始后,他們也遇到不少麻煩,例如在上飛機前要先在希斯羅機場的候機廳耐心地等上4個小時進行安檢,還有些大胡子的國民被迫接受路人和鄰居的戒備和疏離,但這一切麻煩,跟冷戰時代對核戰爭的恐懼相比都還是算不了什么。
在發覺英俄外交爭端引發“新冷戰”的討論后,《衛報》評論家西蒙·詹金斯等保守的學者已經站出來說話,他們認為,當代的年輕學者們可能是過于懷舊了,或者過于厭惡這個火熱的世界了,隨隨便便就提出了重歸冷戰時代的概念,要知道對每個國民而言,國家冷戰都是個不怎么好受的體驗。
現代國家的外交被當成一種學問是從歐洲開始的,成為學問后的東西往往就有了程式的限制,變得刻板而教條,老帝國英國的國民現在有了這種感受,政府的外交政策簡直就是本翻來翻去的歷史書,對待一個不“順從”的俄國,不列顛人可以套用以前的一種模式,趕走他們的外交官。
根據詹金斯的觀點,英俄關系當前的爭端雖然也充斥了暗色調的間諜故事和高空飛機對話,但和上世紀那場曠日持久的冷戰還是無法扯上聯系。現象可能是相似的,但本質上有很大不同。冷戰可以說是激烈的意識形態斗爭,參戰雙方是擁有毀滅性武器的烏托邦。核武競賽開始后,地球上的每個人都參與進了這場整個人類的命運賭博,顯然單從英俄爭端的波及面和震懾力上來講,把當前的情勢比作冷戰就是幼稚的。或者說,新冷戰這種說法更像是新聞媒體在捕風捉影后一種本能而興奮地囈語,不代表真實的世界。
間諜事件和外交爭端引發人們的興奮確實又很自然,特別是在當下這樣一個未來充滿無法預測性的復雜社會,即使是強大的國家也缺乏掌控力,變得異常緊張,導致國家間難以建立互信。詹金斯認為,英俄外交爭端雖然沒有標志新冷戰的爆發,但也確實反映出俄羅斯和西方大國間存在的一種對抗情緒,尤其需要看到,布什領導的美國和俄羅斯一直無法建立互信,兩國在一些問題上沒有休止的爭論就說明了這一點。
在英國驅逐俄羅斯外交官問題上還有一種道德質疑,即使英國驅逐外交官的決定是表達強硬立場的必要手段,但還是顯得小器。雖然俄羅斯拒絕引渡利特維年科案的嫌犯盧戈沃伊,但人們很容易聯想,英國也一直拒絕向莫斯科引渡別列佐夫斯基等流亡者。英國因為引渡糾紛而驅逐俄羅斯外交官有些己所不欲強加于人的意思。即使前后兩種情形有很多的不同,但很多人并不了解這些事件背后的大量信息,他們會簡單地做出道德評價。
英國人其實正在擔憂,這場由他們引起的外交爭端可能激怒俄羅斯,克里姆林宮在國際事務中將更加不配合西方,包括在科索沃和中東安全等諸多重要問題上。俄羅斯外交部的回擊已經足夠刺耳,俄羅斯人說,米利班德關于英國想和俄羅斯在國際事務中成為伙伴的想法現在看上去太幼稚了。
無論如何,可以說英國人是在冒險做一次實驗,或者是一次賭博,正如19世紀那種老派的外交,充斥著佯裝、威嚇和欺騙,卻也存在著巨大的風險。展望外交爭端的未來發展,這種以牙還牙的爭斗在發展上充滿了不確定性。俄羅斯和美國的領導人都將很快更換,而倫敦已經更換了一位新的領導人。
總地來看,包括英國在內的傳統西方對俄羅斯似乎還是不夠了解。冷戰結束之后,俄羅斯上空的迷霧在西方觀察家眼中一直沒有消散。西方國家的一些舉動顯得不夠理性,美國在波蘭和捷克設置軍事設施的主張產生了難以想象的影響。俄羅斯的反應讓西方吃驚,他們已經將戰略導彈重新進行了瞄準,并退出《歐洲常規武裝力量條約》。
西方和俄羅斯間爭議和敵視的情緒以英國和俄羅斯發生外交爭端爆發也不足為奇,倫敦這座開放的霧都一直是莫斯科關注的焦點城市,被俄羅斯人看作是竊賊和逃稅者的寡頭大亨都躲在這里。而俄羅斯移民在倫敦的餐館中被害對英國政府而言也不能視而不見。
不能說英俄外交爭端是一種新冷戰還有更充足的論據,那就是俄羅斯和西方大國未來可能會在現在爭論的問題上產生共同利益。包括伊朗核問題,歐洲能源安全以及對伊斯蘭極端武裝分子的斗爭,中東至巴基斯坦的不穩定弧線很可能繼續北移,滲透進前蘇聯的范圍內。俄羅斯也不想讓這一帶產生安全問題。當英國和美國有勇氣撤出該地區時,俄羅斯和英美將出現維護該地區穩定的共同利益。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