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2008年總統選舉初選的臨近,參議員希拉里正懷著興奮而又有些緊張的復雜心情張望著未來,而民主黨人也已經動員起來,力求“翻版”2006年中期選舉的勝利。
《新聞周刊》日前公布的民意調查令希拉里感到欣慰。這項民調顯示,美國大部分選民都說,他們準備好選出一名非裔美國人或一名女性當總統。用美國政治評論家的話說,“美國社會已準備接受美國最高領導層的多元化。”
在《光榮與夢想》一書中,作者曾經感慨地說:如果一個70年代的人回到1932年的住宅區參觀,他首先會發現街道上好些東西不同于今日:“停車”的交通標志是黃的,郵箱是綠的,牛奶瓶又厚又重,房屋外表破舊。而今,如果有人拿21世紀的今天與上世紀70年代比較,會發現,物質變化足夠驚人,而政治氣候的變化也同樣可觀。
與那個黑人為民權而奮爭,女性為了更深入地參與政治生活的時代相比,今天的美國人更愿意接受各個層面的女性領導人。而希拉里的幸運也正在于此,一個歷史性的時機已經到來,她這位做好了充分準備的努力實現這種跨越的候選人與一個能夠認可女性擔任總統的社會“相逢”了。
但問題是,幸遇這種“喜相逢”的不止她一個人。富有個人魅力的黑人政治家奧巴馬,也有幸生在了一個能夠認可黑人擔任總統的時代。
希拉里從參選伊始便強烈感受到來自奧巴馬的沖擊波。奧巴馬不僅有著與希拉里不相上下的人氣,有著不在希拉里之下的籌款能力,更有著希拉里不具備的一大政治優勢——從一開始就反對伊拉克戰爭。
與對伊戰批評已感到有些麻木的是布什總統不同的是,伊戰始終是希拉里的心病。希拉里在2002年國會投票授權對伊拉克開戰時投了贊成票,當年這一支持伊戰的投票記錄,已經成為她通往白宮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之一。
在不久前的一次演講中,盡管希拉里高調宣稱:“如果我在2002年10月是總統,我不會開始戰爭……如果在2009年1月,國會還沒有停止這場戰爭,我(如果當選)將作為總統停止這場戰爭。”但她得到的更多的卻是反戰人士的噓聲。
暫時的事情,是很容易變成永久的。為了不至于“永久”地遺憾,希拉里就要想辦法“幫助”人們遺忘她的那張“暫時性”的贊成票。隨著民主黨支持者反戰情緒愈發激烈,希拉里的反戰立場也變得愈發堅決,她與民主黨資格最老的參議員拜德聯手提出的一項旨在收回國會2002年賦予布什的戰爭授權的提案,是現今最激進的方案之一。在伊拉克問題上的大轉彎,也深深地反映出希拉里在選戰中的危機意識。
而國會中的民主黨領袖也已決定給希拉里等人創造更大的便利。基于2004年大選的教訓,控制著國會山的民主黨人意識到,必須在新一輪的伊戰辯論中采取更加積極有為的策略。既然伊戰已成為公認的共和黨政府的“軟肋”,民主黨人就沒有理由放過這點。原來估計國會中的民主黨人將會與布什“秋后算賬”,但為了爭取更大的民意支持,民主黨控制的參議院已決定提前就國防部戰爭授權法案展開辯論,再次向共和黨政府發動攻勢。而令民主黨人欣慰的是,如今,已有很多共和黨議員站出來反對布什的伊戰政策,這其中就包括盧格爾等重量級的參議員。
民主黨的主動出擊帶給布什更大的撤軍壓力,而四位民主黨候選人“旗幟鮮明”地反對伊戰,也必將吸引民眾和媒體的“眼球”,使得伊拉克戰爭成為貫穿大選始終的焦點話題。為了順應形勢,民主黨的國會領袖已經決定,所有本黨參選人的伊戰提案都將有機會加以表決。而用新的“議案”埋葬“舊的”,也便成為了希拉里變被動為主動的關鍵所在。
但伊戰并非希拉里們惟一可說的話題。與伊戰等夾雜分歧的話題不同,如今,民主黨以及共和黨的總統競選人幾乎都在宣稱要推動全民醫保。希拉里樂于指出的是,在克林頓執政時期,全美沒有醫療保險的民眾大約有3700萬,而目前這個數字已經是4500萬了。如果以2000年為基數,目前的醫保費也已經漲了87%,此間沒有醫保的家庭和個人每年都在持續地增長。
不過,與五年前相似的是,希拉里將很可能在另一個問題上站錯立場。日前,希拉里和奧巴馬共同支持一項旨在懲罰中國的法案,但這種將人民幣與政治掛鉤的做法似乎并不十分明智。《紐約時報》對此的警告是,在總統競選過程中,奧巴馬和希拉里都加入了立場錯誤的陣營,這樣做不會收到預期的效果。
事實上,連美國媒體都已意識到,選戰期間拿中國說事已是老掉牙的做法,而且很可能會不幸地驗證“蘭德鞋擠腳定律”——好不容易鞋子合腳了,可式樣卻又過時了。
(張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