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在線消息:朱哲琴推出了新專輯《七日談》,開了小型演唱會,所有提及她新專輯和演唱會的人都激動萬分,似乎,那不只是一場演唱會,也不是一張單純的音樂專輯,能去現場聆聽,靈魂都得到了凈化。
而十年前,即便在《阿姐鼓》和《央金瑪》轟動世界的日子里,她也還是爭議乃至非議的對象,人們覺得何訓田和她的音樂咋咋呼呼神神鬼鬼,只具備發燒碟的功用,而她的裝扮、她日漸神秘化的言行,都成了記者調侃的對象,在一次著名的演出活動的報道里,有人淡淡地說,她的表現還好,唱功還不錯,就是希望她少一點“天湖映照著我的面容”之類的言辭。為了說明她也不過是個凡人,人們不厭其煩地舉出她參加過的歌手大獎賽,錄過的流行歌曲(甚至迪士高)專輯。一直到1993年后她才如夢初醒地找到的新形象。
而十年后,她沒變,她的音樂也沒變,但人們對她的態度卻變了,對她不再有疑惑與抗拒,那么,這十年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事呢?朱哲琴戰勝了時間的破壞,獲得持久的熱愛,或者在被敵視過后重新獲得熱愛的例子并不罕見,蔡琴、鞏俐是最好的范例,她們都夠堅持、夠努力。這十年里,朱哲琴也在努力,她旅行、讀書、寫作,甚至可以與來人暢談符號學,原來披掛在她身上的那些東西,氆氌、高原、沒有陰影的月亮,終于沉淀下來,由浮面滲透到了內里,從假的變成了真的,從戲裝變成了她氣質的一部分。
而人們其實一直對她有期待,這種期待是躍過音樂的。當我們發現我們現有的一切生命智慧,其實都微不足道,都不足以解決現下的痛苦和問題,我們于是假設,在某處有一個莫大的智慧、一個主宰一切的力量對這一切負責,而這個力量需要有個現實的代言人、吟唱者,她于是在十年的磨練后入選——既然她終于看起來像真的,就當她是真的吧。她得到了默認和許可,成了距離信仰、神跡、未來最近的人,就好像遠古的部落里,往往選一個敏感、神經質的女人來當女祭師一樣,人們以為,選出一個她,就架起了一座發射我們一切祈求、信息的天線,通過她,一切痛苦、一切心事,都將得到吁解。朱哲琴就是這樣被選成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女祭師,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不論這是不是她的本意。
是啊,十年了,少年變成了青年,青年成了中年,既然沒有別的神跡出現,沒有別的稻草,我們就拉住她吧。(來源:信息時報 記者:韓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