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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文工團的臨時辦公樓

辦公室一直保持原樣

剛買不久的古玩

房間里到處都是瓶瓶罐罐

大門口的展架上還貼著五月份演出的照片

前不久侯耀文慰問演出的同事

不久前,侯耀文慰問文工團退休干部
侯耀文突然“去”了,習慣了他在身邊的親人無法接受這個變故,他的同事們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昨天,當記者輾轉來到他生前工作的鐵路文工團時,在臨時辦公樓里,孟衛東副團長望著隔壁308空蕩蕩的辦公室,哽咽著說:“幾天前還一起打麻將來著,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最后的陳設
毛絨玩具永遠的遺憾
進團42年,又是副團長,辦公室卻只有3平米,聽起來讓人不敢相信,但這是事實。豐臺區近園路16號,這里是鐵路文工團臨時的辦公地點。侯耀文的辦公室在三樓,二樓樓梯拐角處的記事板上,還寫著文工團近期演出計劃,24日、25日兩場演出的“領隊”一欄,赫然寫著“侯耀文”。當記者昨天來到這里,找到侯耀文生前的辦公室時,卻發現,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一個小的書柜,把這個3平米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以侯哥的身材,還得側著身子才能走到椅子前。
在他的辦公室,除了日常辦公必備品之外,角落里的一個毛絨玩具給房間增添了一絲溫馨。據他的同事們說,這件玩具是侯團買給他小女兒妞妞的。離婚后女兒一直和前妻生活,加上工作繁忙,他還沒來得及送過去。這也許成了侯哥作為父親最后的遺憾。
壇壇罐罐替代了花草
與別人不同,侯哥的辦公室少了一些花花草草,卻多了些瓶瓶罐罐。仔細查看,記者才發現,這些都已有些年頭了。他的同事講,侯哥有收藏古董的愛好,只要他看中了,就要買,而且特別豪爽。只要對方開的價不過于離譜,他也絕不還價。但侯哥并不是個行家,在收藏界,頂多也就算個剛入門的學徒。所以,這幾年,他手上也收了不少贗品。但他不在乎,還說:“主要圖個樂呵,哪管這世上的真真假假。”聽了這話,記者良久無語,侯哥生活態度超然,實在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
■惹話題的愛好
喝茶用的是桶
和侯團相處久了,身邊人說到他就總會談到一個津津樂道的話題,那就是侯哥的茶杯,“別人喝茶用的是茶杯,而他用的是桶”。怕記者不信,孟團長還叫來身邊的一個同事,為他證明,“那個桶真的好大,差不多有打水的水瓶那么大,團里開會的時候,大家沒一個打瞌睡的,眼睛都盯著他喝茶呢!”“而且那里面的茶葉,占了五分之四,真想不通他是怎么喝茶的,”孟團長接著對記者說,“曾經有一個同事,趁他出去的時候,偷偷喝了一口,那張臉,皺得像個包子,嘴巴苦了半天,”其實同事們也都理解,侯團的工作非常辛苦,除了每天要參加團里的正常演出之外,他還要出席一些社會上的活動。雖然近年來他盡量推脫,但一些公益性的活動,他還是義不容辭地接下。就這樣,喝濃茶提提神,成了他的生活習慣之一。“但也有不管用的時候,我們就看過好幾次,正開著會呢,他這邊呼嚕響了。我們也沒辦法。理解,工作壓力確實太大。”可惜,在侯哥的辦公室,記者沒有找到那個“神奇”的桶。
一天抽三包煙
侯哥的病是心源性疾病引發的,但對他周圍的朋友來說,大家都說主要原因是他還有些不好的生活習慣,同大多的演藝圈中人一樣,侯哥的生活極不規律,飲食睡眠雜亂無章。抽煙過量也是他最大的毛病之一,“他一天要抽三包煙,而且都是555牌的外煙,對他身體的影響非常大。”孟團長還說,自己也曾經勸過他,但是繁忙的工作壓力讓他很難戒掉,這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打麻將不服輸
偶然空下來,侯哥也喜歡和大家打幾圈麻將,孟團長是他的麻友之一。“上個星期我們還在一起玩了幾圈,我贏了他不少。他還挺不服氣,嚷著要找我翻本。這時候,他性格的另一面就暴露出來了,就是不服輸,甚至表現得還有些率真。”了解他的人也大多不與他計較,因為平時侯哥就是個大方的人,即使有些爭執他也是過夜就忘。
侯哥喜歡呼朋喚友也是出名的,每次大伙忙完演出后,他總是把所有人領到他家門口的農家院餐館,親自主廚為大家做他拿手的炸醬面。
■最率真的個性
嬉笑怒罵全寫臉上
從1965年進團,到“走”的這一天,侯耀文在鐵路文工團已經工作了40多年。這里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從20歲不到的新人到已經退休回家的老同事,人人都認識他,年齡差不多的叫一聲侯哥,關系近的叫“三哥”,新來的下屬則尊稱一句“侯團”。提起這位腕級領導,所有人都豎著大拇指說:“獨一無二!”
剛來文工團一年多的辦公室主任和侯耀文的業務往來較多,他惋惜地說:“他是難得的好領導,雷厲風行,性情中人,嬉笑怒罵全寫在臉上,做事從來是說一不二。”說著他指著身邊的小蔣道:“你問問他們,誰沒被罵過?他對細節要求特別高,可說完就算,喜歡和同事打成一片。有人問我,‘要請侯團吃飯,吃什么好呢?’我回他:‘面條就成!’確實這樣,開會餓肚子,給他份油條,炒米什么的,管飽就行。”
對錢看得很淡
在鐵路文工團,侯哥是絕對的大腕,每場演出身價達數萬元,但他還是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團里的演出中,對錢則比較看淡。最多的時候,一年在團里面演出多達97場,平均3天一場。因為演出多,他還連續兩年獲得團里最高演出獎,也是演出場次最多的演員之一,為此他放棄了很多外出賺錢的機會,而甘愿在團里領著每月3000多塊的工資。
侯哥對錢看得很輕,團里很多人都知道,比如曾有人急用錢向他借了2000塊錢,侯哥連問都沒問直接把錢拿給了他,當幾天后對方還錢,侯哥早都忘了此事。
采訪快結束了,但孟副團長還沉浸在回憶之中。他說,現在侯哥的辦公室還保持著原樣,基本沒有被人動過。團里的領導說,他們搬到新大樓后,也要把侯哥的辦公室準備好,而且永遠保留。“在辦公室做了30余年‘鄰居’,過去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侯耀文最后一個月工資一萬七 還沒來得及看

這兩張工資條侯耀文還沒來得及看。
逝者往生,無盡繁華落地成灰。侯耀文的突然離世,給身后家人和無數喜愛他的觀眾都留下了巨大的遺憾。昨日,本報記者在北京走訪了侯耀文最后生活、工作和停留的三個地方,鞠躬獻給逝者,本報讀者追思會的簽名條幅告慰他的家人。侯家至今謝絕媒體探訪,記者以朋友身份前往吊唁。出于對逝者的尊重,記者沒有掏出相機。
位于玫瑰園小區的家女兒送的花圈擺中間
侯耀文的靈堂設在家中,因為空間有限,花圈從屋子里擺到了外面,樓梯拐角處潘長江送來的花圈最顯眼。
聽說是從沈陽來的朋友,鐵路文工團劉團長和侯耀文弟子陳寒柏很快迎了出來。記者把24日本報讀者追思會上,帶有讀者簽名的黑色條幅拿出來的時候,陳寒柏立刻扭轉身子擦眼淚,很快轉回來說:“代老師謝謝你們了,跟我進來鞠個躬吧。”
侯耀文的遺像昨日已經換成正式的照片,就是一張普通的黑背景半身照,除了微笑之外,沒有其他的姿勢。環繞著遺像,擺著家中至親敬上的花圈,最中間的是一大一小兩個花圈,上面分別寫著“長女瓚瓚”、“幼女妞妞敬挽”。
記者四鞠躬敬往生的侯耀文先生,禮畢,記者和陳寒柏提到一星期前侯耀文在沈陽的情景,剛說到“吃烤牛肉的時候給每個人拌調味汁”,旁邊幾位徒弟都掉下淚來。
客廳里,在家里主持大局的侯耀華(blog)正忙著接待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陳寒柏說,這些都是侯家的老長輩。一位老太一邊給侯耀華擦眼淚,一邊對他說:“注意點身體,你得挺住呀。”侯耀華重重地點頭:“我說什么也得挺啊。”
鐵路文工團辦公室最后的工資條還沒來得及看
因為辦公樓正在施工,鐵路文工團的辦公地臨時搬到北京西四環。侯耀文的辦公室在三樓,二樓樓梯拐角處的記事板上,還寫著文工團近期演出計劃,24日、25日兩場演出的“領隊”一欄,赫然寫著“侯耀文”。侯耀文的辦公室很小,只有擺下辦公桌和兩把椅子的地方,但非常整潔。陪記者進去的孟衛東團長,指著窗臺上古色古香的花瓶和辦公桌旁一個龐大的毛絨小雞說:“看這些東西,就能知道他興趣特別廣,還好古玩字畫。這人愛玩也會玩,身體好著呢,要說誰有病也輪不到他呀。”
記者還在侯耀文的桌上發現了兩張工資條,一個是三月份的一個是六月份的。一位姓高的老師說:“那是我前幾天剛給他領的,他還沒來得及看呢。”記者看到,六月份的實發工資是一萬七千元左右,三月份的則是“零”。高老師解釋說:“這是稅后。他的工資里,演出補助占了大部分,沒有演出,扣完稅就沒有錢了。這么大腕,掙這些工資不多。”
北醫三院相聲迷自發悼念
侯耀文的遺體停放在北醫三院的太平間內。走近大門,幾家媒體的記者蹲靠在墻邊陰涼處,一些附近的老年居民,都是鐵桿的相聲迷,這兩天一直守在太平間附近悼念侯耀文。一位大爺連連感嘆“歲數不大,太可惜了”,并表示“身體不好,不能去送,就在這守著看看。”編輯:瀟瀟 來源: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