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環球在線消息:宗教信仰對第43屆美國總統喬治?W?布什的影響有目共睹,從來沒有哪位總統在處理國家事務時像小布什這樣強調宗教。據說也是宗教的力量幫助他在40歲開始戒酒戒煙,并挽救了婚姻和事業。但是曾與布什過往甚密的宗教顧問道格?韋德透露的內幕卻讓布什的這一形象大打折扣,他說,布什對“性”話題的興趣遠遠超過對神學,而且他表現出來的堅定信仰可能與政治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談論八卦很起勁
1月27日的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刊登了美國網絡雜志Slate.com主編雅各布?韋斯伯格的新書《布什悲劇》(The Bush Tragedy)中的節選內容。書中稱,1988年老布什競選總統時,42歲的小布什和福音派基督教牧師韋德跟隨他轉戰各州,鞍前馬后,為其成功當選立下大功,而兩人也因此成為密友。
根據韋德的回憶,小布什特別忌諱跟“不忠于婚姻”的傳言扯上關系,因此有一天晚上,他就要求韋德留下來待在他的房間里,因為他認為競選班子里的一名年輕女子對他有意,可能會來敲他的門。“我試圖念一段《圣經》給布什聽,因為那時他向我發出的信號似乎是這樣的,但實際上他毫無興致,翻個身就睡著了,”韋德說。
在那以后,韋德也試過很多次想跟布什談談上帝,但“他對神學話題的興趣顯然為零,完全沒有”,他們在一起談論性和八卦話題的時間則有若干小時,比如“競選陣營中誰對誰做什么了”。
***信仰被“政治化”
也是在那次老布什的總統競選中,韋德看到了小布什的政治抱負。當時他們會對每個州進行選民分析。“當他看到得克薩斯州的情況時,他的雙眼瞪了起來,并叫起來:‘這真是太棒了,我可以靠福音派基督徒的選票成為得克薩斯州長,’”韋德回憶說。
書中寫道,如果說政治顧問卡爾?羅夫幫助布什在得克薩斯展開政治生涯,迪克?切尼幫助他鋪就了總統之路,那么韋德的作用就是幫助他確立了一個“具有信仰的人”的鮮明形象,他為布什出謀劃策,以贏得基督教教徒的支持。不過這段經歷又反過來讓韋德對布什信仰的真誠性產生了質疑,“我幾乎可以斷言,很大一部分是精心的算計,”他說。
這一點在韋德2004年向媒體披露的秘密錄音帶中也可以找到不少蛛絲馬跡。韋德偷偷錄下了他和布什在1998年至2000年間的多次電話交談。布什有一次提到他將要與一些福音派基督教領袖會面,他說:“正如你所言,有一些措辭如同密碼,有的表述方式是合適的,有的則不是。我要對他們說我已經將基督教融入生命,這是真的。”
這些錄音帶當年曾引起軒然大波。布什在其中還承認年輕時吸過毒。他說:“道格,那不是可卡因,類似于大麻。我不會回答大麻的問題,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不希望一些小孩子嘗試我30年前所做過的事。”韋德曾說,他決定把談話錄音公開是因為他認為歷史比他與總統的私人關系更為重要,不過《布什悲劇》的作者韋斯伯格認為,韋德這種“背叛”行為可能是由于嫉妒羅夫成為了布什面前的“紅人”,而自己則受到冷落。
***奇異的語言風格
韋斯伯格此前還編寫過六本《布什語錄》(Bushisms),專門收集他在各種場合的“胡言亂語”。韋斯伯格認為,好說錯話可能與閱讀障礙癥有關,不過這只是布什語言風格的一個方面。在私下的交談中,布什往往表現得應答機敏而且十分風趣,很容易拉近距離,而在正式的場合,他也能把話說得冠冕堂皇。
事實上,布什措辭的精確性有時令人感到驚訝。在政治性的講話中,他對一些專有名詞的細微差別非常敏感、謹慎。他總是避免使用明顯具有福音派基督教特征的詞匯,以免引起世俗選民的擔憂。比如在2000年競選時,他很少使用“重生、救贖、耶穌、罪人、天堂或地獄”這類詞匯,而是選擇了一些更普遍的詞,比如“上帝、心、愛、信仰、精神、服務和祈禱”。對不信教的選民來說,這些表達的是一種積極的精神,而對福音派基督教徒來說,他們依然能聽出文字背后的宗教暗示。
***被誤解的“上帝”
不過,布什對宗教詞匯的熱衷還是難以克制,特別是在2001年的9·11恐怖襲擊后。“我們正處在善與惡的沖突之中,”在西點軍校發表演講時他說道。這句話點燃了新保守主義的論點:不同的民族和文化之爭不是多元文化之爭,而是高尚與卑鄙、美好與丑惡、文明與野蠻之爭。此后,他便越來越多強調這個邏輯:“如果你不是我們的朋友,你就是我們的敵人。”富有宗教色彩的詞匯“邪惡”登上歷史舞臺,“邪惡軸心”由此誕生。在伊拉克戰爭發動前夕,布什還很不慎重地將這場戰爭比喻成是“新時代的十字軍東征”。
2005年10月,巴勒斯坦副總理兼新聞部長納比勒·沙阿斯在接受英國廣播公司采訪時透露,美國總統布什曾在會見他和阿巴斯時說,他是秉承上帝的旨意去入侵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沙阿斯的轉述聽起來是如此栩栩如生,“上帝告訴我,‘喬治,到阿富汗去和那些恐怖分子戰斗吧’。我就照著做了。”這句話在歐洲、中東,以及在美國,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韋斯伯格認為,布什對他與上帝關系的世俗化誤解將他變成了一個嚴苛的人,絕對相信自己的道德觀,并試圖將他的福音派基督教信仰推銷給他人,這讓他喪失了接受模糊和復雜的能力。這不僅是思想上的懶惰,更是對自由的逃避。這種簡單的信仰讓布什擺脫很多內心掙扎,但其代價是悲劇性的。對于宗教簡單、粗糙的理解也限制了布什理解世界的能力和決策能力。
(康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