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病倒血壓驟升
記者:最近睡覺怎么樣?還需要吃藥嗎?
王寶泉:在漳州一直吃安眠藥,從漳州出來后不吃了,因為隊伍基本捋順了,沒想到到了漯河魏秋月又出現意外,一著急睡覺又不好了,又吃了幾天。
記者:聽說您在漳州因病休息了兩天?
王寶泉:是啊,那是因為魏秋月腿出了傷,我著急啊。當時就是想吐、頭疼,到醫院做了個核磁共振,照了CT,因為大家都怕以前的腦膜炎復發,好在就是血壓高,高壓146,低壓110,然后我歇了兩天,我愛人知道了就跑來陪我,照顧我吃藥、休息。
記者:懷疑腦膜炎復發的時候您害怕了嗎?
王寶泉:沒有,就是覺得難受,睡不著覺。以前在我確診是結核性腦膜炎之前覺得害怕,得了之后就不害怕了,我覺得能挺過來。這次他們都怕我是舊病復發,怕什么啊,發了我再治啊。
記者:那最近血壓怎么樣?
王寶泉:沒量過,我也不量,這幾天沒怎么難受我就不理它。
記者:您需要找個排解壓力的方式吧?
王寶泉:我也想找,但你說我不抽煙、不喝茶、不喝酒、也不愛喏喏,沒辦法。以前我給愛人打電話聊聊天就當解壓了,但到了國家隊我手機都不敢開,不知道怎么這么多人知道我的號碼,還有球迷給我發短信。現在我就靠視頻跟愛人聊聊了。
記者:視頻里看到您愛人,是不是能輕松一點?
王寶泉:怎么可能,因為我愛人一點也不輕松,我什么模樣她就什么模樣,我高興她就高興,千萬別說她輕松。我難受時有時就跟她發火,經常聊著一半我就說不聊了,有時她還說你兩句不愛聽的,有一次我氣的把手機都摔了。
記者:那都是為您好啊?
王寶泉:是啊,我知道但當時煩啊,火就上來了。我愛人真是很好的一個女人,我跟她急完了就后悔,還得道歉。
記者:您現在上網嗎?
王寶泉:我一般不上網,上去就是看看新聞,有關排球的我只看正式的新聞報道,因為對我、對隊伍都有好處,能提醒我一些事情,但那些論壇跟帖什么的我一點也不看。以前說我不會上網,其實上網誰不會,有什么難的,我只是不上那些貼吧。
我是人不是神
記者:帶隊這么多年,現在的壓力是最大的嗎?
王寶泉:是啊,比我帶天津隊打全運會還要大。全運會畢竟時間短,集訓一個月,比賽10多天就完了。在這兩個月集訓總有新問題,然后一打就是一年的比賽,總在這么大的壓力下人真的受不了。
記者:當初選帥找到您時,您能不來嗎?
王寶泉:能不來,只要我咬死口就不來了。但我也想搏一下,而且當時確實全國找不到更合適的了,作為一個中國排球人,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個擔子挑起來。
記者:感覺您這輩子一直在不斷接受挑戰?
王寶泉:我就是這命。反正什么事付出了就順其自然了,拼吧,搏吧。我這一輩子,別提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酸甜苦辣,等以后上歲數退休了回憶起來都是故事。我現在經常自己鼓舞自己,加油吧,已經架到這個位置了,一點退路都沒有。甭管你頭發白、掉肉或者睡不著覺,都沒有退路了。
記者:您的個性太要強了。
王寶泉:其實我個性也不是特要強,就是給推到這個位置了。我覺得自己就是太認真,認真這事也好也不好,是優點也是缺點,過于認真,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就是壞事了,就成缺點了。又認真還能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最好的狀態。
記者:想過隊伍成績很差的結果嗎?
王寶泉:當然想了,我想過打的稀里嘩啦,哪也不是哪。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一帆風順,我在天津隊很輝煌,但到了這要從頭開始,有可能成功有可能失敗,就看你怎么面對。
記者:凡事做好最壞的準備,這是您的一貫風格。
王寶泉:你記住這句話,任何教練早晚以失敗告終,有上臺那天就要想著下臺那天,這是必然的。能功成身退的太少了,全國不就一個袁偉民嘛?大部分都是以失敗告終。我就算不來國家隊,在天津隊早晚也會以失敗告終。
記者:不過天津球迷都把您當成跟金牌畫等號的教練。
王寶泉:那是神,不是人。那我就不是王寶泉,是“王寶神”了,跟金牌畫等號,那是幻想。還是盡力而為吧,我現在經常告訴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后悔,也不能后悔,盡力就好了。
來源:每日新報 編輯: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