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剛才在李肇星部長答記者問,看到了俄羅斯問關于今年胡錦濤主席訪問俄羅斯和中國俄羅斯文化年一系列活動,我們也從西方媒體看到有一個評論說繼2006年中國舉辦了俄羅斯文化年和2007年俄羅斯的中國文化年之后,中俄關系實際上已經達到了歷史最好時期,甚至有一個俄羅斯的國際問題專家提出了中俄關系事實上已經超過了上世紀60年代中蘇關系,請問二位如何看這個問題?
張歷歷:這個評價我也同意的因為我們是研究中國對外關系史,上世紀中國和蘇聯之間盟友般的關系,從當時的宣傳角度來講提得非常高,但是內部包含很多不平等,這種不平等的中蘇關系最后導致了中蘇兩國關系的分裂和對立的情形。21世紀,當前的中俄關系完全在和平共處的基礎上,各取所需,互惠,互相尊重,互相協商的關系。這種關系它的政治基礎是要遠遠超過20世紀50年代的中蘇關系,而且這種關系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發展潛力,因為只有這兩個人在平等過程中,他的合作才是愉快和長久的,反之會產生矛盾,會影響發展。
金燦榮:中俄關系從中國外交角度來講,占了非常大的分量,一個良好的中俄關系坦率地講保證了整個北部邊境的穩定。從國際關系學的角度來講,可以簡單來說中俄關系,用經濟視角談中俄關系對我們國家的利益貢獻,如果中俄關系還像1991年以前的狀態,雙方必須在兩國邊境上成兵百萬,外交關系的改變,每年都為各自國家節約了幾百億美元。
另外心理上放松,安全感加強了,帶來的益處是無限的。中俄關系,西方學者喜歡強調中俄關系是雙方聯手對付美國,我們不能完全排除這種戰術考慮,中俄關系應該講就是剛才講的一個利?
略意義,雙方維持邊境穩定,不要成兵百萬,這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中俄關系跟過去相比,還是意識形態。20世紀50年代是有很強的意識形態因素,有好有壞的,意識形態既可以把雙方連在一起,但是也有可能給雙方帶來矛盾,現在雙方把意識形態擱置一邊,當這個關系變成正常的緊密雙邊關系是非常有好處的。
張歷歷:剛才有一點跟金教授略有一點區別,角度不一樣。中俄之間沒有聯手對付美國戰術的痕跡,因為中俄關系還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礎上,這種互利有戰略上的意義,有政治上的信任,互相協商,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國家綜合利益的考慮,這種綜合利益考慮中間主要是雙方的經濟利益為主。中俄之間今年的走勢引起記者的關注也是非常正常的,大家都想看一看這兩個大國,因為這兩個是在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大國,這兩個大國到底會走向何方,對方向性產生了興趣。在這里稍微引申一點,現在俄美關系非常微妙。
主持人:從去年到今年的中國外交,發現了很多關鍵詞,包括和諧世界,和平崛起,親民外交,甚至包括中國威脅論,在一系列關鍵詞中,外國媒體對兩會的報道也是充滿了矛盾復雜的心情,剛才在蓬勃通信社記者提到了中國在非洲、東亞、拉美國家的外交舉措,在西方媒體看來,好像處于干涉別國內政和是否不干涉別國內政很微妙的關系,請問兩位專家是如何看待?
金燦榮:中國崛起從近代世界歷史或者從現代化歷史來講,有一定獨特性的現象。中國現在規模非常大,在中國近20年的高速工業化啟動以前,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現代化無非是蘇聯時期的現代化,是20世紀30年代的現代化。那個時候蘇聯人口大概不到1.8億人,剛開始蘇聯是1.8億人,30年代大規模工業化在1.5億人左右,美國的工業化是1870年到1925年,那個時候美國人口不到1億人,像德國、日本、法國、英國現代化人口更少。對13億規模的現代化而且速度這么快,在現代化歷史上,在近代世界歷史上絕對都是少見的,它的影響就是特別大,而且影響不可預測性就是復雜,深刻、難以預料。
所以外界對中國崛起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不放心,不確定,我想是非常可以理解的,非常自然。我們也沒有必要對他的懷疑抱有過多的懷疑。在談中國的時候,言論非常復雜,這是可以理解。其中懷疑論將是永遠的調子。我們怎么辦呢?以前大家老說的一句,就是做好自己的事,讓別人去說吧。包括解釋好我們的理念,我們的行為,我們與外界的利益共進。另外我們要抱平常心,不因為這些言論的存在,而妨礙我們的道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