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提示|前日夜，平頂山市衛東區蒲城辦事處一片寂靜，在姥姥的懷抱里，兩個孩子睡得香甜。床頭，堆滿了熱心網友送來的奶粉和餅干。

孩子的媽媽小麗，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初中時，希望讀書的小麗迫于家中的壓力而輟學，自此性情大變，甚至揮刀砍傷母親。病愈后，她又經歷了一段不幸的婚姻。8年前，小麗遠赴河北打工，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憑著家人零散的記憶碎片，可以讀出發生在她身上的諸多不幸。

□記者王瑋皓文首席記者陳曉東攝影

年幼失學

精神失常的她拿刀砍向母親

“小麗是個愛美的孩子，從小到大都留著長發，這平頭肯定不是她自己剃的。”母親王大娘說，兒時的小麗和正常孩子一樣，性格有些內向，話不多。上初中第一學期后，父母勸小麗，“成績又不是特別好，還是別上了，幫家里干活吧”，但小麗想上學。

小麗是家里的老小，哥哥初中畢業，姐姐小學都沒有上完。最終，她無奈退了學。當時家里正搞蔬菜大棚，小麗就跟著母親賣菜。“病根就是從上學這事落下的。”王大娘說，從那以后，小麗的脾氣變得古怪起來，經常和家人吵鬧，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賣菜時受欺負，小麗跑回家訴苦，家人不幫她出氣。小麗的病終于爆發了。

記不清是哪一年，但老人清晰地記得是臘月初六，小麗突然光著身子跑進父母的屋里，瘋瘋癲癲，胡言亂語。從此，小麗每天都伴隨著癡言癡語。

沒多久發生的一件事，讓全家人至今都害怕。一天早上，小麗光著身子躺在雪地里，“我們把她叫回屋，生火讓她烤，小麗爸爸把一根柴從火堆里夾出來，她以為要把火滅掉。”老人說，小麗突然沖進廚房，抓起菜刀就對著母親一陣猛揮。頭上三刀，肩膀一刀，鮮血浸透了棉衣，老人失血休克，被送到市里的醫院搶救。

隨后，家人帶小麗也去了醫院，小麗告訴醫生“有聲音喊我，砍她，那不是你媽”。小麗被診斷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病愈之后

她又經歷了一段不幸的婚姻

在醫院住了45天，小麗病情穩定下來。出院后，家里就開始為她找婆家。2001年，小麗嫁到附近村子。婚后，生了一個女兒，卻給小麗帶來了厄運。

“婆婆嫌棄女娃，不給好臉色看，不是打就是罵……”老人說，一次，小麗跑回家，頭上腫著大包，眼淚止不住地流。家里人勸她，生氣歸生氣，畢竟有了孩子，還得回去過日子。

2003年9月，小麗的女兒快滿一歲，突然自己跑回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眼腫得老高，看東西都模糊，說啥也不回去了。說著，老人從柜子里翻出幾張泛黃的紙片，這是平頂山市及衛東區兩級婦聯為小麗開具的“法醫鑒定委托書”，上面寫著“因家庭暴力，受到遭丈夫毆打，需要進行傷情鑒定”，落款時間是2003年9月28日。在醫院的檢查報告單上，小麗的右眼視力為1.0，而左眼降到0.2。“法醫說夠不上輕傷，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隨后，小麗去了平頂山市勞動路一家理發店打工。2004年3月，法院送來了傳票，丈夫起訴小麗要離婚，而小麗則去了河北打工。

隨后，法院判決，女兒歸丈夫所有，小麗每月要支付撫養費30元，直到女兒有獨立生活能力止。小麗上訴，但法院認為，婚后小麗常因家庭瑣事離家出走，杳無音訊，導致感情破裂，駁回了訴訟。小麗想去看看孩子，又被打出了門。

此后，小麗的戶口簽回了家。每月30元的撫養費，前夫家沒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