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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隱私的墻板
傍晚6點30分,大部分住戶都沒到家,每家每戶都鎖著木門,只有最遠端的房間內(nèi),隔著門傳出打電話的聲音。“瞧吧,她的聲音不算大,可我一推開大門,就能聽得見。”葉佳無奈地笑了笑。
隔音,永遠是最令群租客頭疼的問題,空心刨花板隔出的一堵堵“墻”,壓根阻隔不了聲波的傳遞。“隔壁說話,我都不用費勁聽,每字每句都能傳到耳朵里,就跟面對面聊天似的。”話音未落,一陣笑聲從樓上傳了下來。“神經(jīng)衰弱的人,都沒法在這住下去。”葉佳告訴記者。
還有一次,半夜12點,餐廳打工的三個女孩在外面走廊里大聲說話、打鬧,一屋子的人都被吵醒了。
“沒人出去阻止?”對于記者的問題,葉佳搖了搖頭。“能忍就忍,何必鬧得吵起來。”
充滿火藥味的衛(wèi)生間
作為6戶人家的共用空間,衛(wèi)生間是大家天天發(fā)生交集的地方,也因此火藥味十足。
“早晨,大家都急著刷牙洗臉。”為了避開擁堵時段,葉佳常常不到7點就起床,因為只要有人先進去,再著急也只能在外面等著。所以,每個人心里都默默地算著時間,以免占用太久被人催。經(jīng)常的情況是,一個姑娘在淋浴下洗頭,兩個姑娘同時在洗手池洗漱。
為了誰慢點、誰快點,姑娘間常常白眼相向。所以,太軟弱的人,在群租房里也住不久。
另外,衛(wèi)生間誰來打掃、水卡電卡誰去充,也常常成為問題。“大家互不相識,誰也不愿意為誰跑一趟,更沒人愿意當(dāng)‘勞模’。”衛(wèi)生間的廁紙,常常是滿得不能再滿了,經(jīng)過的人才會拎到樓下。繳費則是輪班制,輪到哪戶是哪戶。
邊留守邊堅守
剛走出校門,葉佳月薪不足3000元。不愿意向父母要錢,群租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即使這樣,每月的房租加上水電費、上網(wǎng)費,也已占去他收入的40%。
“其實,你回老家找份工作,一個月也能掙2000多元,為什么要苦哈哈地堅守在北京?”記者問道。
“有時候,我也會羨慕老家同學(xué)的生活,也會覺得自己過得憋屈。可一位師兄說過,每個牛人,都曾有過一段憋屈的歲月。熬過這一段,慢慢就好了。”他告訴記者,盡管有很多人整日在網(wǎng)上吐槽北京房價高、空氣差、物價高、壓力大,可這里的資源優(yōu)勢,還是讓許多人留了下來,哪怕“堅守”的背后是殘酷的環(huán)境。他所在的班級,成功留在北京的男生只有4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