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奮斗》解讀80后
50后的導演趙寶剛拉著60后的作家石康,拍攝了關注80后大學畢業生愛情、事業、生活的青春勵志劇《奮斗》,在大學生及白領階層反響強烈。癡迷的觀眾們還專門整理了《奮斗》的經典臺詞,按照主人公陸濤、夏琳、楊曉蕓、華子等人的范兒修正自己。當然,也有人不屑《奮斗》中的80后,甚至認為他們所謂的奮斗是在“玷污”“奮斗”。
務實、自我、性開放、霸道、缺少責任感,是人們對80后的普遍印象,這在《奮斗》中同樣有所體現,比如為獲得北京身份,露露可以狠心甩掉男友投向男友哥兒們的懷抱,比如楊曉蕓、向南“轟動式”的結婚離婚再復婚,比如陸濤得知從未謀面的富爸爸回國時,不屑地撂上一句“見面就算了,讓他把遺產打我卡里吧”。所有這些,全都毫不留情面地點到了80后的軟肋。但是,80后絕不只是缺點纏身,尤其在編劇石康、導演趙寶剛眼中,他們富有激情,渴望獨立,擁有夢想,也懂得自我解嘲,更重要的是,他們開始問自己:什么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在記者分別對50后的導演趙寶剛、60后的作家石康和楊葵以及80后的花兒樂隊和李紅樓的采訪中發現,幾代人關于“80后”的觀點不再像以往一樣針鋒相對。
《奮斗》男女主人公
從《奮斗》看80后:我年輕我怕誰
年齡優勢:我年輕我怕誰?
劇中經常掛在年輕人嘴邊的臺詞是“我這么年輕我怕誰???”——年輕是80后的資本嗎?
趙寶剛:這倒不是,這是一個誘惑的時代,欲望的時代,實際上對個人發展沒好處,所以,我們講的是在奮斗過程中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不要有過多的欲望。
石康:我覺得“把年輕當成資本”是特別庸俗的想法,人生不是一個投資獲利的過程,“我年輕我怕誰”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是說他對自己的未來有自信,他心目中懷有希望和夢想,而且這些希望和夢想和別人不一樣,不是一個社會就只有一個希望和一個夢想,它是各式各樣的。它只是表現了他們樂觀的態度,不管他們過得有多慘,他們都相信明天會更好,這才是他們的集體精神。
楊葵:年輕肯定是資本,但我感覺80后更焦慮,因為70、60后的未來是可以預見的,軌道單一,但80后的人生選擇多了,焦慮到不知選什么才好。
李紅樓:其實80后沒什么年齡優勢,因為70后也曾有和我們同樣年輕張狂的歲月,只不過我們成長的環境和經歷更具特殊性,80后經歷的社會形態和變化跨度更大。
自我認知:以自我為中心,表面成熟內心幼稚
劇中大款的女兒米萊對很多事不在乎,如遇難關,便靠使小聰明或小性子糊弄自己和別人,代表臺詞“是不是我這么光芒四射,才晃得你胡說八道?”而夏琳說:“我只能自己去創造機會,別人再大的事兒也是別人的,自己再小的事兒也是自己的?!标憢寢尭嬖V兒子親生父親要從美國回來了,陸濤頭也不抬地說“見面就算了,讓他把遺產打我卡里吧”!——80后自我中心的特質暴露無遺,這表明他們是“獨立”還是“自私”?
趙寶剛:其實還是迷茫。80后不會去固守一種東西,比如說辭職就辭職,過去誰敢?我們指責他們不進取,實際上是說他們的不穩定性太強了。
石康:我覺得不成熟是社會進步的表現,以前的人剛七八歲就把他教育得跟小老頭似的,也就是說他的思想七八歲就定型了,一個人沒有活力是很可怕的現象,價值觀特別單一,以為能吃好喝好,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美好的生活?,F在經過一代一代人的努力,變成相對開放,年輕人意識到個人存在的社會現狀,我覺得這是一種進步。
如果說到自私,人人都自私啊,自私是人性的特點。斯賓諾莎說過:任何一件事物,第一個性質就是自我保存。但是“獨立”是文化上的新詞,就是有自我意識,他不按別人灌輸的去做,因為他不是機器,新時代呼喚出這樣一批獨立、有自我意識的人。
現在還用另一個詞語形容80后,叫勢利,我覺得它不是負面的,它是根植于人性,是人性更合理的要求。沒有人不勢利,而且勢利不是依一個人的意志決定的,是社會安排的。比如下級服從上級,上級說什么他都聽,你說這人真勢利,專門討好上級??赡悴贿@么著,社會怎么運作???因為社會是有結構的。你跟80后小孩聊聊天,會發現小孩沒那么勢利,至少沒有那種深刻的勢利,如果非用一個詞形容他們,他們表現的是虛榮、膚淺,但最起碼沒有上幾代人的狹隘,他們生活在一個比較寬容和開放的社會中。
李紅樓:首先我們面臨了人口高峰,我們入學時還很稀缺的職業到畢業時已經成了供大于求的職業,而且獨生子女政策讓我們有時候很孤獨,沒有傾訴的對象,這造成了很多80后不成熟、性格變化較大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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