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對莫言說“高興一小時,繼續寫作”
“文學在今天都提不到桌面上,都作為影視的附庸、圖像的下腳料了。”在這樣的現狀下,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曉明認為,“莫言熱”對文學、閱讀都是好現象,因為如今,我們對文字的閱讀已經非常淡漠了,人們不能靜下心來閱讀、思考、溝通,變得非常浮躁,只能閱讀微博中的140個字,或是躺在沙發上看圖像,這讓人憂慮,而通過文學作品帶動人們對文化的重視是可貴的,“起碼能讓我們稍微冷靜一段時間來面對有質量的文化。”陳曉明強調。
莫言獲獎讓文學重獲關注,也讓中國作家有了“走出去”的窗口,據陳曉明介紹,日前某國外的出版公司簽下作家張煒20多本書,“在過去,一個出版公司很難這么做”。陳曉明認為,這表明西方出版商越來越關注中國文學,對我們的文學越來越有信心。
當更多眼光關注到我們的文學,中國的作家也該重新思考自己。
作家田中禾說:“莫言獲獎也是在提醒作家,要好好思考自己的寫作立場。文學必須站在人性的立場、個體的立場,不是意識形態的、道德的、政治評價的立場,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許多作家背離了文學的本質。這是時代造成的。”
除了思考立場外,隨著莫言得獎,我們的文學題材也需要擴展。
“新一代作家應該尋找到自己的語言和觀察社會的方式和文學新的方向,不能再重復莫言般的寫作。我個人認為,莫言、賈平凹等人的鄉土寫作(也有評論家對這一概念提出質疑)已經達到了一流水準,這一類寫作隨著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也可以終結了。”葉開提醒作家應該找到不同以往的文學方向。
鄉土文學走到制高點,當然意味著盛極而衰,面臨調整,中國20世紀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農民的問題,從文學上更是如此,但是隨著中國的多樣化以及新一代的作家越來越多,他們的經驗肯定是越來越多樣,怎么去建構起中國文學新的經驗,更具未來或挑戰性的經驗,新一代的作家肯定有他們的作為。
歸根到底,無論作家獲得怎樣的光環,最終還是要把生活落在筆下,正如作家韓少功在得知莫言獲獎時表示,他最想對莫言說:“高興一小時,繼續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