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當你看到這些手段的時候,你怎么想?
危偉漢:是不是送鮮花或者敲鑼打鼓,這個并不代表柔性,柔性是一種態度,一言一行都可以表現出你的態度;另外一個,執法本身它也有剛性的。
記者:這個柔性和剛性是一個什么關系?
危偉漢:這個正常的社會經濟秩序不能亂,這是剛性的,柔性執法也是為了保證這個剛性的目的。如果每個公民都有一個守法的意識,柔性執法是可以有效果的,但是往往我們的執法過程,柔性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解說:城管認為自己缺乏剛性執法手段,但社會輿論普遍認為賦予城管人身強制權絕不可行,這支隊伍素質參差不齊一旦允許他們人身強制會帶來更惡劣的后果,而且任何一個國家都不需要第二支警察隊伍。不少專家學者建議,可以考慮借鑒多數國家和地區的做法未來直接由警察來履行這部分執法任務。
王成:像我們城管,世界各國是沒有的,但是這個職能是存在的,它都在警察序列里頭,公民的信用體制建立起來以后,我查驗他的身份證,我給他開出罰單,我就沒有必要去接觸執法相對人的肢體,我個人認為今后可能都會要向這個方面發展。
解說:沖突的一再發生已經做出提醒,針對小販問題設計更科學的執法手段已經是當務之急。不過,也有人認為城管和小販矛盾的根源還不僅僅是執法手段的問題,而是需要重新審視,當前城市管理的理念城市固然需要秩序,但為什么就不能給小販劃出合理的生存空間呢?城市的面子和小販的肚子難道就不能二者兼顧嗎?有網友把宋代的《清明上河圖》改了改,把街頭小販全部抹去,只留一地雞毛,命名為《城管來了》,發問道:這樣的城市,真的好嗎?
在城市街頭,幾乎每個小販都有過被城管驅逐的經歷,為什么明知道每天要和城管打游擊,他們還要選擇這種生活呢?在延安和廣州
我們分別采訪了一些小販。
小販:我是屬于延安市的,我是農村的。
記者:家里還有地嗎?
小販:地退耕還林了,沒地了。
小販:下崗職工,打工沒人要。沒辦法 ,只好出來干一點小本生意。
解說:在延安市,我們遇到的小販有的來自周邊農村,有的是本市的無業居民。而在廣州,做小販的幾乎都是外來人口。
記者:你老家哪兒?
小販:黑龍江,自己又沒有什么太多的學歷,又沒有什么技能,現在在這邊上班找工作也比較難,所以說擺個小攤,一個時間上自由一點,再一個方便照顧家里。
小販:我們就是白天上下班,晚上沒事的話,工資太低了,就晚上業余再干一份工,在地鐵里面上班,太低工資了,才2000塊錢,不包吃不包住。
記者:你哪里人?
小販:開封。人都是想往高處走吧,因為這邊嘛畢竟節奏快一點,就業環境肯定會大一點。
記者:你覺得這種小攤到底該不該管?
小販:也沒有什么完全應該或者完全不應該,最起碼各有各的難處,他來管你,他肯定他有他的難處,他有他的工作。
記者:那怎么辦?
小販:這個說句實話,作為我,我要是能解決,我就不在這兒賣炒粉了。
解說:我們采訪的過程中,不時會有人來買東西。在不少居民看來,小販也是靠勞動自食其力,雖然的確也存在食品安全、阻塞交通等等問題,但應該是進行相應的規范管理,而不是一刀切地,以影響市容為由來取締。但現在人們除了看到城管驅趕小販,似乎看不到什么其它的管理。